人權醫生-陳中統

入獄歲月

入獄過程

陳中統先生與妻子蜜月時,被許多便衣特務跟蹤,例如:坐公路局金馬班車時,有許多便衣人士在跟蹤他與她的妻子,之後,因為在日本念書時被拍到與台灣青年獨立聯盟的人士交談,因而被懷疑參加台灣青年獨立聯盟,並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該罪是違反懲治叛亂條例2-1。

一開始被A上校進行審問,之後被孫組長帶到警總保安處六張犁看守所,由孫上校跟同伴進行「疲勞審問」問完後, 孫上校跟同伴離開了,崔上校跟同伴繼續「疲勞審問」,再來是黃上校繼續「疲勞審問」,問畢後,陳中統被班長帶到「單人囚房」,陳中統在不知不覺中睡了三天三夜2月28號當天,前天「疲勞審問」他的三位上校都來了,並要他重寫自白書,二月底後,三人並未再審問我任何問題,三月十二日,陳中統遭轉監到警總博愛路保安處看守所,而他在警總博愛路保安處看守所的「中統套房」旁邊是用刑室,有一次他半夜醒來,他聽到別人被刑求的淒慘叫聲,令他不由顫抖起來,陳中統覺得這是讓他心理、精神方面受到懲罰的方法,西元1969年5月8日陳中統遭轉押到景美看守所。

等待起訴

同年6月10日,陳中統收到起訴書,確定遭執法人員誣告懲治叛亂條例第2條第1項起訴,並依同條例第18條第一項,除了家屬生活費,其餘財產一律充公,令陳中統覺得國民黨很霸道,起訴後十天的接連兩天,有兩位律師接連來訪,不用說自然是陳中統爸爸重金請來的,同年6月24日,開庭審理,兩位律師的話根本只是幫他脫罪,倒是七子陳述有理,過了一下子,便退庭了,同年,7月5日,藍老師遭到槍弊,至今陳中統依然餘悸猶存,1970年1月13日,陳中統調服外役,職務是協助醫務室的醫官,期間,蔡憲子(陳中統的老婆)曾要陳中統寫自白書,以減刑回家照顧冠宏,不過陳中統認為自己沒有犯罪,所以拒絕了蔡憲子,1972年的某天中午,看守蔣海溶的衛兵,透過小鐵窗看到蔣海溶自殺,黃輔導長緊急要陳中統起來,急救蔣海溶,最後因為醫療設備不夠先進,而使蔣海溶死了,1975年9月6日,蔡添樹逃獄了,同年4月4日,蔣介石死亡,特赦犯人,輕者一律提前假釋,重者減刑1/3,同年9月1日,陳、馮兩位醫官退伍,陳中統成為醫務室的「地下主任」,之後的醫官與他相處得很好,不確定病徵會開會一起討論,大病要送到三軍總醫院時,定派陳中統隨,因為可以使他回家探望老婆、爸爸,醫療病人時,如果有缺少藥物,爸爸會不吝嗇地把藥物帶來看守所,給他一本「家庭醫學」,要他好好翻譯,可惜看了五年後,身心俱疲,所以辜負了他爸的心意,沒有繼續翻譯,至於生孩子,服外役期間,有生過一男,1976年4月13日,於台大婦產科生下女兒,1979年2月,陳中統出獄了。

陳中統被判刑的起訴書與判決書(翻拍《生命的關懷》一書)

入獄的生活

入獄的趣事有很多,像是吸老鼠尾巴(一小段的香煙)或武士(一整支長壽牌香菸),陳中統甚至養了一隻小貓,名叫阿里,陪伴陳中統17年,而密告他的人,他至今仍不確定。

陳中統入獄前

之後因為父親病危,飛回台灣,另外自已到了該結婚的年紀,而與現任老婆-蔡憲子小姐相親,蔡憲子小姐是台大醫技系畢業,陳中統結婚門當戶對,新婚不久就遇到入獄事件。

服外役生活

政治犯與思想犯能調服外役的絕對很少,主要因為陳中統因具有醫師資格,再加上看守所的醫務室只有兩名醫官,因此從牢房變成服外役,服外役相較下自由許多,雖然還是犯人身分,但是許多憲兵到醫務室來,還是會尊稱醫官,在外役期間有許多特別事項我們人權小組將它整理成以下項目:

親情篇

陳中統的爸爸知道雖然陳中統已經調服外役,不能與常人ㄧ般自由進出,因此苦心安排親戚以及他在求學時代的好朋友到景美看守所與陳中統會面,並且還給他文原著「家庭醫學」,要他利用公餘時間,好好的閱讀,並將他翻成中文出版,使台灣人民能夠了解家庭醫師的重要性,陳爸爸認為社區醫療制度,未能在台灣推行,是嚴重缺失,正因為第一線社區醫療缺乏,很多心肌梗塞、心臟病、氣喘病患、未能在第一時間緊急救治。希望他能透過獄中翻譯這本書造福與改善台灣醫療。

體悟篇

陳中統醫生在因在醫務室,有天有位軍官來訪家生了小貓,因為數量多,就送給陳中統來養,本來養三隻,後來只剩下一隻,命名為阿里,他發現養貓過程中貓的靈性及人性化不差於狗,甚至比狗靈巧,善解人意,顛覆很多認為貓很勢利,不像狗那樣忠實可靠,陪伴他渡過入獄生活,他還體驗到人與人之間確實不要發生衝突,在想到人與人之間,往往因為一絲ㄧ毫的利害關係,親人反目成仇,朋友有割袍斷義,更甚者為了權力鬥爭,至對方於萬劫不復之地,豈不是連那小貓也不如嗎?

小貓-阿里(陪陳中統17年)(翻拍《生命的關懷》一書)

自由篇

陳中統在獄中也想問政府說,很多原先熱愛國家願意位政府貢獻所學的青年,卻一改過去的觀念與思想,只因為想法和政府不同,而就淪為階下囚,讓他思考到台灣近百年歷史,經過無數次的政權轉移 台灣人民留了眼淚、流進了鮮血,陳中統先生因為在國民政府初期,因在戒嚴時期,個人思想上的理念不同,因而入獄,體會到法國大革命史,若自由的本質變成殺戮的藉口,民粹而教條式濫用的話,就會淪為:「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名而行之。」到底什麼是自由?它可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鑽石,再加上傳統觀念:「只掃自家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就容易使得少數人掌握政治權力,以獨裁者的意志,當作信仰教條,不永許個人有思考的能力,但隨著時代轉移,台灣漸漸自由能達成台灣沒有任何監獄、看守所,成為真正名副其實的福爾摩沙的蓬萊之島,人人怡然自得,無拘無束的生活。

觀察篇

陳中統在獄中發現有些犯人能在失去自由的時刻,懂的養性修身、不會因長期的徒刑、喪失活下去的勇氣,由於許多是政治犯、都是知識份子,並不認為自己是萬惡不赦的罪人,大部分都能平靜過著失去自由的日子。看守所裡的軍官對這些知識份子也頗為禮讓,講話非常客氣,陳中統也感謝服外役期間,周濟良處長、張玉芳處長、劉衡慶副局長、康景文所長以及去世二十年的的徐元麟所長、鄭庭壽所長、和所內班長們給他的照顧,對獄外生子的事情,給予人道的關懷,不予追究,使他獲得應有子女的人權。直到如今,這份濃厚的友情,彼此肝膽相照,豪無心機的坦誠交往,讓陳中統在極度困難與情緒低落的環境中,看見人性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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