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平洋戰事的吃緊,日本政府選中左營造萬丹港為軍港,昭和14 年(公元1939年)為了闢建軍港,故強迫軍區所在的居民遷出。因此桃仔園(三分之二遷至新莊仔,三分之一遷至內惟)、竹子腳(遷至碑仔頭與內惟)、舊城內(遷至新莊仔)以及部後(遷至新莊仔)的一部份之居民被強迫遷村。接著在舊城中建造油庫與火藥庫與在部後西北邊建造海軍舍。廣大的濱海地區變成了一個管制地帶,即使到今天仍然是需要軍方許可才得以進入的軍事管制區。這樣的變化,在光復之後影響更大,原來的日本人眷舍移入了國軍眷屬,部份軍區內的空地也陸續建了眷村。所以左營在光復之後人口大量激增,而眷村就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像自治新村、明德新村、復興新村、自勉新村、崇實新村、自助新村、勵志新村、勝利新村就是這種時空發展的產物。 |
自古以來,左營的開發就與「眷村」戚戚相關,「左營」之名就是這樣來的,由明鄭時期的軍墾區首開左營「眷村」之門,從此並將閩南農漁業社會文化植根左營,尤其閩南的民俗、信仰及建築至今保存無遺;接著是日治時期為了南進政策,以左營為海軍基地,廣闢「眷村」,開築了台灣最具規模的左營軍港,戰後日軍撤走,可惜,沒留下一絲片頁紀錄;接著就是國府轉進左營的「海軍眷村」竹籬笆,經歷五十年的自立更生與原明鄭傳承下的「舊部落」互動的結果,孕育成今日左營族群大融合的典範。 左營眷村雖然只有五、六十年的生命史,然而眷村的發展早已行塑成一獨立一致的特色,無論在政治、經濟、社會,甚至文化方面,對左營地區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各眷村之間,除生活環境有一定的一致性外,彼此也各有其特色,例如我們這次調查研究的自勉新村與自立(含警衛)新村的結果,確實各有其不同的特性。 自勉新村地處左營眷村的內臟,為其它眷村及軍區所包圍,與外界(尤其是左營舊部落)完全隔絕,理應受塞而孤立,在思想或文化上應屬極端的保守,或者就族群而言句具有排外的傾向,然事實上卻完全相反,自勉新村可說是所有眷村中最具包容性、最和諧的眷村,早就具有現代版的社區融雛型,從這次耆老座談人選中,除二名第二代子弟外,八名耆老中澎湖與台籍各有一名,代表了自勉新村最早的約五十戶澎湖族群與十餘戶台灣本地族群,他們遠在眷村成立以前就在此居住了,五十多年來的相處,從早期語言、信仰及風俗的不同,族群之間難以溝通,至今語言、信仰與風俗完全融合為一,分不出你我的差異,彼此以「鄉親」相待,左鄰右舍守望相助,觀念開通樂觀;也由於他們對軍區早期自然生態與地理環境,尤其是有關左營靠海邊地區的古老遺跡回憶,讓我們對日治時代為了闢建海軍基地而被強行遷村到他們早期桃仔園有了點印象。 自立新村與自勉新村由於地理環的不同而行塑成不同的行態,早期的自力新村雖因南海大溝及圍牆將村民與外隔絕,但地處左營軍眷區的黃金地段,面臨廣的綠色操場,森林、學校、高級娛樂中心(四海一家)、游泳池、藍球場、桌球室、豫劇隊•••等;眷戶階級雖屬尉級及士官級,但與操場對面將官級住宅區(明德新村)相較之下,受力更多,因而造就了成為一個活躍、有朝氣的小眷村,50年待後,圍牆拆除,南海大溝鋪平,自立人逐自然而然地活躍於舊部落的左營大路上,大江南北味的服飾、藝文,尤其是南北口味的美食齊聚於左營大街小巷,燒餅、油條、豆漿、包子、饅頭、鹽水鴨、烤鴨•••攙和著南(北京、上海)北(河南、山東)腔的吆喝聲,電影院看電影的與興隆影院聽豫劇的,熙來熙往、擠擠嚷嚷,從此左營大路變得熱鬧多了。 當然,自勉人與自立人的共通處,也幾乎是所有眷村的共通處,那就是早期生活環境簡陋,經濟條件的極為艱苦,一般工資無法養家活口,子弟教育要靠借貸或舉會,家庭主婦無不以種菜、養雞、餵豬、打毛線衣•••等為副業,到了後期又將工廠零件帶回家加工,「家庭工廠」風行一時;眷舍狹窄,當時流行的「一家八口一張床」的歌謠可形容一般,狂風大雨,不僅是天災也必然造成人禍,在這樣的環境下,眷村子弟也只有藉簡單的童玩來苦中作樂了,完紙牌、橡皮筋、打彈珠、彈弓、跳房子、彈弓、跳繩、踢毽子、鬥蟋蟀、看露天電影、玩捉迷藏、官兵抓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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