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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婆姐推手陳佑昇團長

陳佑昇老師是臺南市麻豆區新生代舞蹈團的團長，近年來致力於婆姐陣舞蹈的創新與推廣，婆姐舞蹈能逐漸打響名號，佑昇老師功不可沒。因此這次的專題研究，我們特地安排時間訪問佑昇老師，希望透過訪問，能更清楚了解近年來婆姐陣舞蹈的演變與發展。在訪問之前，我們先請佑昇老師先自我介紹。

依據佑昇老師的口述，他會投入舞蹈工作主要受到母親的影響，佑昇老師的母親畢業於臺南家專(今臺南應用科技大學)，曾向舞蹈名師蔡瑞月老師習舞，之後，佑昇老師的母親就在麻豆開設舞蹈社，教授舞蹈。由於家裡開舞蹈社，因此佑昇老師從小就接觸跳舞，但小時卻對舞蹈不感興趣，也不願別人知道家裡是開舞蹈班的，直到國中時期，從同學口中聽到麻豆新生舞蹈社非常有名的讚美，才不再排斥家裡開舞蹈社的事實，並逐漸參與舞蹈事務，就讀臺南高工時，還參加了當時流行的街舞社。高三那年，面臨升學的關卡，佑昇老師並未有明確的目標，恰好有次在電視看到國立戲曲學校的介紹，於是就報名了該校的考試，雖然筆試成績不理想，但口試與送件資料卻拿到了97分的高分，因此順利進入該校劇場藝術學系就讀，專攻燈光及舞台設計。之後，佑昇老師以二專學歷插大，進入大葉大學學舞台設計，當時系主任引進了西班牙前衛藝術概念，這種以現成物轉換成意象的模式大大影響佑昇老師，讓他得以之後得以將傳統陣頭元素保留、拆解、重組，成為舞蹈，而不是一味拷貝。大學畢業後，佑昇老師進入臺灣藝術大學，攻讀表演藝術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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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當初會教授婆姐舞蹈的原因？

我在2003年回家接掌舞團，便思考要如何轉型，當時很多臺灣舞團都跑到中國學民族舞蹈，我本來也想過去學，但自己本身沒資金，也沒門路，只能作罷。恰好這年2月，文建會(現今文化部)邀請各地藝團開會，會中有一位委員知道我來自臺南麻豆，就說出麻豆的十二婆姐陣很不錯，值得保存的話語，這讓我對婆姐陣有了印象。會議結束後，我開始蒐集有關婆姐陣的相關資料，卻發現十二婆姐陣的資料很少，於是逐步進行田野調查，但這時還沒想過要教婆姐舞蹈，直到7月，麻豆南勢里社區媽媽教室委託我母親教授十二婆姐舞蹈，這時資料蒐集也告一段落，我想這似乎是天意安排，於是答應教授婆姐舞蹈，也開始了我與婆姐舞蹈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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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你曾經指導過哪些社團或廟宇、學校成立婆姐陣？
除了前面提到的指導麻豆南勢社區媽媽教室成立十二婆姐陣以外，我們新生代舞蹈社自己也把婆姐舞蹈放入舞團的表演舞碼中，此外也指導多所學校，有文正國小、麻豆國小、宅港國小、北勢國小、三村國小、安業國小，還有曾文家商和臺灣首府大學等高中院校，最近也開始至白河，指導臨水宮成立婆姐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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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您指導婆姐舞蹈時有遇到困難嗎？是哪一些困難？如何解決？
這可從舞步和音樂兩方面來說，在舞步方面，當初雖然有蒐集婆姐陣的歷史、陣勢、文化等資料，但如何將這些資料從現成物轉換成意象，再進行創新卻也讓我大傷腦筋，後來發現傳統婆姐陣的舞步和古代的宮廷舞很類似，都具有舞者偶數、左右對稱、斜排等特徵，於是就以宮廷舞的舞蹈元素為基礎進行編排，有了規準，之後編舞就非常順利。

在音樂方面，2004年指導婆姐舞蹈時，當時流行電子音樂，我就構想結合電音和南管來編曲，但因為經費不足而作罷，只好回到傳統音樂路線。但不知怎麼的，用傳統民族舞音樂來編舞教舞都不太成功，舞蹈和音樂無法相合，有一次聽到董事長樂團的歌曲，他們那一陣子創作的歌曲都加入了臺灣陣頭節奏元素，很適合編陣頭舞蹈，於是就開始混搭董事長樂團的歌來編曲編舞，結果舞步和音樂就非常契合，之後這種融入傳統節拍的現代電音就成了主要的音樂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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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4：你所教授的現代婆姐舞蹈和傳統的婆姐陣有何關係？又有何不同？
傳統的婆姐陣的特色著重視陣勢和儀式，對舞步就不太要求，雖然保存傳統婆姐陣非常重要，但若要推廣，就不能完全複製，需要對應時代的需求。對於現代婆姐舞蹈，我採取意象化的手法，將傳統婆姐陣從具象轉成意象，再重新編組。我打個比方，如果傳統婆姐陣陣式是如字母ABCDEFG般排列，那我會打破這些排序，重新組排，再加入新的原素，成為另一種組合，新舞蹈中內含傳統的意像。

若要說到我所編練的現代婆姐舞蹈和傳統婆姐陣的不同，大概就是配樂採取較現代性的音樂，服裝也非傳統式，且編舞是有故事性的。我著眼於要讓婆姐舞蹈不再那麼拘謹，讓婆姐有如神仙奶媽般的與民眾親近，或許有人會說這樣的演出不像傳統陣勢，但就如電音三太子一般，也是從傳統偶陣加入新式音樂和舞步，久而久之也就被接受了，新婆姐舞蹈不是要取代傳統婆姐陣，而是要創造另一條路，讓婆姐陣能更多彩多姿，更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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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5：傳統婆姐有哪些陣式是值得或必須保留的？
每個婆姐陣的陣式多少會不一樣，我認為各個陣式都有保存的必要，因為這蘊含傳統信仰的價值。如最普遍的踏四門儀式是參神的禮儀，雙出水、雙入水(外繞和內繞)則象徵財源廣進，福氣滿滿，此外宅港社區的十二婆姐陣還有獨特的青龍纏柱陣式，比喻飛龍在天，這些都具有特別意涵，絕對值得保留，但過程可以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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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6：能否列舉您指導婆姐陣演出或比賽的榮譽事績？
宅港國小婆姐陣參加臺南市舞蹈比賽得到比區第一名就讓我覺得非常榮耀，因為這種比賽是正式性的舞蹈比賽，非專業者能得名非常不容易。此外，我曾在2009年帶領麻豆十二婆姐陣前往中國大陸福建省參訪表演；2012年代表臺灣，帶領新生代舞蹈團前往德國參與世界青少年表演藝術比賽，比賽舞碼就是以綜合臺灣各藝陣來演出，內容有八家將、跳鼓、宋江陣，還有十二婆姐陣，這個舞碼的困難點是一人飾演多角，因此轉場換裝非常重要。這次比賽除見證我們臺灣的軟實力不輸他國外，我們也在60多隊中脫穎而出，獲得世界第三的佳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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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當初為何會來宅港國小教婆姐陣？
主要是當時宅港國小林銘山校長在報紙看到有關於新生代舞蹈團教練學童十二婆姐陣的報導，於是主動打電話給我，希望也能到校指導。當時我急著出國，因此約定回國後再談，等到我回國後，林校長第一時間就主動聯絡我，我感受到林校長的誠意，就答應到宅港國小教十二婆姐。一開始學校也不知要要如何排課，所以第一次上課時安排了二至六年級的學生，大約70-80人左右一起接受指導，這種上課方式光是管秩序就很累人，而且沒效率，於是我就向學校建議改成藝陣，挑選高年級學生加入，主任希望能越多人加入越好，於是就以十二位婆姐，加上三位婆子為陣型來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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