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莊過去是什麼樣子? 《回選單》
1. 千帆林立的新莊 《回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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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長: 在清朝的時候,新莊算是開發蠻早的,所以說〈一府二鹿三新莊〉。新莊這個地方從乾隆到嘉慶,這段期間是新莊最繁榮的時候,所以當時的帆船可以進到媽祖廟那邊,那是千帆林立哪!所以整個街道從頭到尾,當時有8000多人。當時是清朝的時候,所以發展得非常的早,但是後來港口淤積了,淤積後港口才移到艋舺那邊,所以新莊在乾隆年間是最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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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欽銘 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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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從新莊直接看到觀音山 《回選單》
李校長: 接下來帆船慢慢沒了,但是街道還是在,這個新莊,除了從頭到尾一條街之外,所有的通通都是稻田。像是我們站在新莊國小運動場,可以直接看到觀音山,這邊到觀音山沒有房子。有房子的話,就像你們頭前來說,化成路的兩旁才有房子,這段田都沒有房子,房子都集中在都在馬路旁邊。中港路一直下去,兩邊也是有房子,這邊的房子比較差,因為這邊的佃農比較多,所以老闆都蓋茅草屋,零零星星的。這段田地,就一個房子、一個房子下去。化成路的地主比較多,自己的,自耕農比較多。所以從化成路到中港路,這麼長的距離,中間都是稻田,所以當時就這樣,中港路再來就是新泰路,新泰路兩旁的房子更少,因為它到泰山很近,就是這樣子。光華國小那邊通通都是稻田,房子更少,所以完全就是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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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從新莊直接看到北投 《回選單》
賴主任: 所以你從新莊國小的後操場一看,可以看到北投。以前北投好像有出產石材的樣子,好像那個石頭的石材。一開採的時候,山就會呈現白白的,所以從新莊國小一看過去,就是有一塊白白的,北投啊!那從這邊過去,就可以看到泰山。你看到的就是新泰路那一條路有種樹,因為兩旁有種了樹,所以你看起來,一看就知道那就是新泰路,因為新泰路就是一條路,旁邊通通都有樹,就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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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片綠油油的稻田 《回選單》
林主任: 以前新莊老街是碼頭,所以現在去新莊老街看還是有二層的老房子,所以那是個商業區。中港大排這邊以前都是稻田,偶爾會有一戶人家,而一戶人家旁邊都是種竹子,竹子都會圍起來,他們都住在那邊,順便管理這一些田,一厝一厝。其實農村的景致,跟我們去中南部看一樣,就是一條大路,有一個小道進去就有一個竹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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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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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長: 就以我住家來說,新莊國中的對面,現在的的捷運站開始,這邊都是稻田,我們房子就要進去,周圍也都是稻田。只是前面是稻田,後來蓋起來了,現在是分局,日本時代蓋個一個水利會,新莊國中在我們小時候日治時代呢,新莊國中只有一點點四間教室而已,所以大部分都是稻田,連新莊國中都是稻田,三十五年成立嘛,到了民國四十年代才慢慢擴展開來,連那邊都是稻田,稻田一直到圳河,你們所說的灌溉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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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眾廟旁邊有磚瓦廠 《回選單》
賴主任: 靠近我們中港路的這邊,以前有兩家在養牛的,有養乳牛的。大概民國五十幾年,五、六十年的那一段,有人在養牛,那養牛的後面呢?就是池塘。我的印象就是這樣。……然後新莊的大眾廟旁邊,民國四十四年,我回來的時候,那邊是一個很大做磚塊的,燒磚塊的。所以我上美術課的時候,就在捏黏土的時候呢?那很簡單,就是把學生趕過去,跟老闆講一下,老闆說:「曬的不能拿,其他都可以拿。」那用完的不要的,就丟回去給他,要用的,就帶回來蔭乾再處理,就是這樣。磚塊廠就是在大眾廟的旁邊,大眾廟對面左邊的那一大塊全部都是磚瓦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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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新莊國小前面都是沙 《回選單》
李校長: 以淡水河來說,現在不是都有堤防嗎?我們前面的校園就大概到馬路的中間,是馬路拓寬才縮進來的,馬路的一半是校園哪!就在前面做一個沙坑,那麼沙怎麼樣來?我們老師學生去河邊挖沙。沙坑到縱貫路這一段都沒有房子,都是斜坡,沙灘就種甘蔗,一直到現在的集美國小,就三重、重新橋下去,以前這一片都是河邊,日本時代這邊都種甘蔗啊!集美國小周圍都是農業實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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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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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新莊國小只有六個班 《回選單》
李校長: 你看當時,當時光復一直到民國四十幾年,人口只不過一、兩萬人。我們小時候唸書的時候,新莊市只有一所小學,就是新莊國小,那麼新莊國小呢?一個學年只有六班,六六三十六班就這樣子,只有一所,就夠了。所以到處看過去都是綠油油的。中港路那邊也是稻田哪!前面幾個房子也是稻田,學校後面全部都是稻田,那剛剛就是說,而靠河邊的沙灘地是種甘蔗,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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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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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出現了中港國小 《回選單》
賴主任: 因為到新莊服務的時候,只有一次那個什麼戶口普查,第一年戶口普查,就到那個中港里的這邊的時候,看不到什麼,全部都是…..田,要不然就是一小撮的….那個竹子圍起來的農舍,就看不到,現在中港里啊!我來講你們想像不到有那樣的情況,那個路….也不是柏油路,是泥巴路,也就是黃土路,還沒有舖石頭,是泥巴的,我走過的第一次是泥巴的。中港國小要成立的時候,我們第一次帶學生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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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秀鴻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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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的時候就有新莊國小,還有國泰國小,還有頭前分班,只有三班,所以叫做新莊國小頭前分班,還有一個民安分班。後來校長說,要帶學生到中港國小的時候,我嚇一跳,我說:「校長,那邊有學校嗎?」他說:「有啊!你沒有去過嗎?」「那你就帶學生去走一趟。」我就嚇死了!怎麼有那麼多的房子?呵!呵!…..第一次給我很驚訝的就是,啊!怎麼這麼多房子?因為我好久沒有來這邊嘛!我不知道說那個是怎樣形成的?是不大清楚。 因為他們的學生百分之一百是從新莊國小分出來的,所以我們要帶學生,所以看了一下說,怎麼搞的?中港國小!啊!怎麼有一個這麼大的中港國小,旁邊都是房子,就是現在的中港一街,還不是二街,只有中港一街,中港一街前面還有房子,很低矮的房子,……那個時候那邊還會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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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以前新莊人的交通工具 《回選單》
10. 以前新莊人的房子 《回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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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抬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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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任: 陽明山是用茅草,我們這裡是蓋稻草,旁邊是竹子編,牆壁是用泥土、牛糞、稻殼把它攪一攪,房子的主木頭都是福杉,大陸來的福杉。日據時代以前,杉木的主樑不是用鐵釘釘的,而是用卯釘,所以地震的時候會搖,但是它不會倒。現在跟大家講的是,為了要生存在臺灣,尤其在這個台北盆地,因為台灣颱風多,先民的智慧,像現在颱風來它可以擋風,我們這裡是盆地,只要一下雨就會淹水,淹的水很大的時後它會浮起來,不是會飄走嗎?旁邊的竹子就把它攔住。 李校長: 周圍種的有用的東西就是這些竹子,平常的時候可以擋風,晒穀場就是種比較矮、比較密集的兩公尺高的竹子,形成一個矮籬把它圍起來,後來就用稻草、粗糠混在一起,公家單位都是用粗糠和稻草,像我們後棟教室日治時代蓋的,就是這樣子,先用竹子編,再用泥土和稻草、粗糠,最外面才是用石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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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港大排原來是什麼樣子?《回選單》
1. 溫子圳 《回選單》
賴主任: 以前中港大排,不會讓你覺得它很特殊,為什麼呢?它只是一個灌溉的系統而已,以我的觀點來說,它只是一個灌溉的系統,現在為我們做污水排放,排水溝的這種功能。以前好像不是,以前好像是灌溉用的,因為當時的人都住在老街上,老街上的排水系統,全都是倒到大漢溪去,我們家的水溝,都是通到大漢溪。新莊老街的那兩條的,那兩條的水溝不通到這邊,都是通到大漢溪的,所以當時都不會通到那個…..中港大排。所以中港大排當時純粹是灌溉用的,不是排水用的。可能現在是人這麼多嘛!那沒有田了,就變成排水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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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水圳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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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長: 中港大排原來就是一條「溫子圳」,兩邊比較低的地方,就叫做「溪溝」,這些溪在下雨的時候,水就是通通流下去,「溪溝」就通通都是水,原來的地形就是這樣斜下去的,不會給人的感覺是,原來有一條水溝滾滾在流水,不是這樣子。面積蠻大的,就像是新莊淡水河。這個大排的話就是「溫子圳」、「溫子溝」,現在的位置應該是當時的中心,然後斜下來,兩邊種那個蘆葦,一直到那個出海的關渡。我們現在是在那邊做一個抽水站,把水抽出去,因為有堤防嘛!原來的情況就是這樣。
林主任: 抽水站在往五股工業區那邊,那裡是台北盆地中最低的地方,那個地方早期水很多,算是沼澤區,早期那個田因為水很多,所以牛下去,就直接到肚子。早期那個地方應該是很肥沃的,那邊才是「溫子圳」,像我們中港大排這邊中華路這段不是。一直到抽水站外面,五股啊!應該是現在五股工業區,現在五工路下面,五股鄉那邊,才是「溫子圳」,那邊以前都有路可以通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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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主任: 沒有中港大排的這個名字,我們所指大排現在的這個地方,我們都講溫子圳。為什麼有這個稱呼呢?就是一下大雨,或者是刮颱風的話,這邊還好,從中港國小那個地方啊!看不到地面,也看不到房子,我的學生常常是連書包都飄走了。那個颱風一來、大水一來的時候呢!都把牲畜都趕到來,那個時候最多的是水牛,他們都把牛通通都趕到新莊國小來。 趕到國小避難啊!因為他們的房子通通都會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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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賴秀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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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一個學生就說,他的書包不見了,我說:「怎麼不見了?」他說:「水漂走了。」那他人呢?就躲到那個屋頂上。那個時候是這麼一回事。所以老新莊人以前不敢買中港的房子。為什麼呢?那個概念就是,一大水全部都淹,誰趕住啊?為什麼現在會有這麼多人?就是石門水庫完成了以後,那就不一樣了。石門水庫完成了以後,連對面的江子翠也不淹了,以前大水來的時候呢!新莊地區最高的地段,就是文明里,就是新莊國小的那一段。那地段是全新莊最高的,就不會淹水了。然後呢?你看到那個時候沒有河堤什麼的,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對面是沙灘,,所以大水一來,對面先淹,然後是中港里,就是通通都會淹就對了。然後呢?石門水庫完成了以後,兩邊都不淹。這個時候可能環境也不一樣了,然後慢慢就有人開始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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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獅子頭 《回選單》
賴主任: 出海口那一段以前叫做「獅子頭」,水就從「獅子頭」那邊出去的。以前聽說颱風來的時候,都會淹得很厲害,「獅子頭」那個地方的環境,就是擋了排水口了,聽說把它敲開還是什麼的,但是呢?聽說更厲害的是,海水倒灌得更快是這樣子。所以他們會追究,你看看,過了高速公路以後那邊,現在就是沒有人會去耕種,但是以前那邊還是田,以前老早老早以前,那邊還是田哪!「溫子圳」現在那邊變成好像一個濕地,反而就沒有人願意去那邊種田或是開發,或是政府有這樣一個措施,我是不清楚。但是我是覺得說,過去這是一片綠油油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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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變成了排水系統 《回選單》
林主任: 中港大排這邊有一條從泰山彎彎彎,彎到大宅門這邊,再轉過來就出去了。走到中港路的尾端,那個時候都是田,中港路再過去一點就是中港大排了。目前來講這條排水溝的灌溉功能都沒有了。這地方本來有一個排水的系統,因為這附近後來蓋了很多房子,大家就挖挖挖,挖成比較大的排水系統,因為這地方比較低啦!五股工業區這地方就叫做「溫子圳」。中港大排抽水出去,抽到疏洪道之後就一直出去,所以這地方是淹水區。早期的帆船就是到這邊,這邊是新五路。(指著地圖)以前挑東西就是經過這邊,從這邊過去,經過頭前附近到「更寮」那邊。以前有一條在中信國小這附近,過福德宮,然後彎來彎去,尾端後來有統整過,我清楚的大概是民國五十幾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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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林豐富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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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不是用來排水的?《回選單》
1. 以前沒有排水溝 《回選單》
李校長: 現在所講的中港大排是因為,我們以前沒叫什麼排什麼排,以前是很多一個自然排水的小溪,自然排水,就是自然形成的排水啦!因為除了說街道以外,有些河道就是灌溉溝,它需要的就是灌溉溝,到下雨時就可以做成排水溝了。那灌溉的水,一年供應的時間是固定的,那冬天就休息,其他供應的就是灌溉溝,和我們現在說的排水溝是不相同的。
2. 灌溉溝與排水溝分開 《回選單》
李校長: 所以它就不能夠種稻,所以種筊白筍,種的地方差不多有三、四公尺,但真正流水更深的地方差不多有五公尺,其他有兩公尺、三公尺的,差不多都種茭白筍。水大的時候那邊就自然排得很急,一直流就流到這邊,但是這條溝很明顯,叫做〈底溝〉。這邊會明顯的原因是因為兩邊的的地比較高,水就一直流,流到底下那邊去的話,地的兩邊就變得越來越低。所以灌溉溝和排水溝是分開的,排水溝應該是自然形成的,經過年久自然形成的,因為周圍都是水稻,所以不必要人工來設一個排水。新莊街的話呢?靠街的這邊呢?它的水就排到圳溝,那邊的話就排到大漢溪。以前沒有石門水庫,所以它的水就流到淡水河,每天固定的水量就那麼漂亮那麼漂亮。
3. 灌溉的河要很乾淨 《回選單》
李校長: 反正就是灌溉的,這種灌溉溝沒有跟海水在一起。灌溉溝每年到了冬天,冬天收成了以後,它的水就不見了,每年都要整理圳底的泥巴,圳底的泥土拿掉以後,等到春天啦!就引水進來,但是水還是非常乾淨的,雖然是經過街尾,為什麼會很乾淨呢?在以前,家裡的污水絕對不會流出來的,都會有人去收,廚餘都拿去賣錢,當時都是「出糞式」的,都有人去買,去挑那個人糞,那些髒水絕對不會流出來。廚房的餿水絕對是留下來的,都是賣錢的,所以那個圳河很乾淨,所以這邊就是我們的游泳池,所以灌溉的河很乾淨。但是現在這個大排呢,應該是屬於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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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怎麼灌溉?《回選單》
李校長: 然後比如說稻田都是在我們這邊,那怎樣灌溉?就是有小河嘛,小的溪,叫做〈溝仔〉,就會引進來。比如說我們引進來就依著當地的地形,我們自己的田地,就有一個專門引水的溝嘛!我們不會讓它一直流,不會這樣,當我們稻田不用水的時候,就會從上面塞住,要引的時候再拔起來,所以就是灌溉,當時的觀念就是要愛惜,不能說給它無限的一直流啊!就是這樣灌溉,就是沒有在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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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任: 以前我們小時候,大概會在河的旁邊和比較深的潭,就跟校長講的一樣,在河和潭的中間,會有一些木板和水泥做的隔起來。就是說,當它漲潮的時候,就有水流進來,然後把它擋住,然後用這一個小小的潭,或者池塘,靠著一些高低差,讓水自己去流,讓水流下來。我印象很深的是,當時的田太多,水如果慢慢流,可能這邊挖一個開口,後面的水量還是來不及,因為水量太少,所以建一台抽水機,抽水機是二十四小時的,就直接抽水,把水抽過來灌溉的水道。要自己顧在田裡一條大概四米左右的水道。抽水機就一直抽,然後就把抽起來的水,去一區一區灌溉。
李校長: 復興路那個方向,稻田是一塊一塊的。我的田是二十公尺寬,一直接到新泰路過去,稻田是縱的形狀,要灌溉的時後,因為從我們這邊是縱的下去,把水引到第一塊,然後接著自己的田,就一直接、接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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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水圳走過那些地方?《回選單》
1. 水圳是誰管的? 《回選單》
李校長: 在民國四、五十年左右負責灌溉的〈水利組合〉,現在改為〈桃園農田水利會〉。新莊當時有田,但是現在沒有了,當時的組織就是,他們的辦公室還是一、二樓,日本時代蓋的,當時唯一的一、二樓,比現在的農會還蓋得漂亮。然後一直到了新莊實施都市計畫以後,歸併到〈桃園農田水利委員會〉。
2. 灌溉溝怎麼流?《回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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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組合水利場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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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長: 中港大排的溝渠和灌溉沒有關係,現在的灌溉圳我們那個時代叫做「圳溝」,水源地就是圳溝的源頭,然後一直下去經過瓊林那邊,然後繞到「街後」,一條街的後面,一條街的後面就一直流,現在就叫做景德路,底下就是灌溉溝,然後就一直流,流到我們這邊來,流到和泰那邊,穿過中正路到這邊來,然後一去,接到化成路,沿著化成路的邊就一直下去,這就是灌溉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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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如網狀般的圳溝 《回選單》
賴主任: 因為都是田,為了灌溉起見,所以這些水路,可以說像是那個網狀一樣到各地。因為他們的田都需要水嘛!所以這個水,都需要靠這些溝渠來灌溉,那麼大大小小的,怎麼樣分佈,這個細節,我是不大清楚。當時我的印象裡,就是到處都有這種大大小小的溝渠,就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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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開墾開圳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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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主任: 就是這個水路的分佈,其實這個水從哪裡來?我是不大清楚,但是這個水就愈變愈少,到現在都加蓋起來,你都看不到那些。事實上有很多,像我們這條公園路再過去,這段沒有,再過來這段公園路旁邊有一條大溝,可以一直通到省立醫院那邊去。公園路這邊沒有,另外一邊,就路的旁邊,有一條水溝。公園路旁邊有一條小的、斜的,通到省立醫院那一邊。
李校長: 當時主幹道就是景德路,景德路就是主幹道,因為它是屬於水利地,路旁邊的地權還是屬於水利委員會的,那一條是加蓋起來的,再來比較大的就是頭前那邊,頭前那邊它們應該就是路。因為景德路這邊都是單行道,只能夠往北走,只有這一條。至於灌溉渠的水道,我們現在舉一個例子,比如說:永寧街那條水溝,就是有一公尺寬,因為它最主要是要移到中港那邊去,中港那邊的排水,那現在這邊底下是做排水,然後上面是都市計畫,它本身是排水。那化成路那個是在化成路的旁邊,它逐步擴大的,原來是路旁邊是溝,現在路和溝在一起。現在大部分是說,以我們新莊蓋的,像新泰路到恆毅,那有很多巷,反正每一個巷底下都有原來三十公分的灌漑溝,那它只有三十公分的寬度,那做巷的話就加蓋,底下就做排水溝。
李校長: 以我們這個地區來說,現在的名人天廈和新泰國小那邊,現在也有個天然的排水溝,我們這邊就叫做「底溝」,「底溝」現在也有在加蓋,在名人天廈後面還有電信局那。至於圳溝,復興路就沒有了,中華路沒有,因為中華路下去了以後,只有兩邊的稻田,因為永寧街這邊一條,然後在我們名人天廈巷道一條,中華路底下原來沒有。因為永寧街很小,跟恆毅中學相連的是永寧街,那中華路就是中華路,那復興路因為是橫的,所以圳溝就是穿越過去。
4. 臨圳溝而居 《回選單》
賴主任: 爸爸那個時候是會用,我爸爸就是要挑水,挑回去,挑圳溝的水回去用,還有洗衣服、洗菜,他們就在那個地方。所以現在把它通通加蓋起來,就看不到那個影像喔!以前那個景德路的那一排房子的後面,有一點像那個威尼斯一樣啊!每一個人家都有那個階梯,往那個水溝的地方,有那個簡單的階梯。 就像臨水人家一樣。就有一點威尼斯的那個…..我的感覺就是說……威尼斯每一家不是每一家都有階梯?我們那個會長,陳復松老師家的後面,就有這個。哈哈哈!可是現在蓋起來,就看不到那個痕跡了。就是現在已經那個…..平…了嘛!已經平了以後,你就看不到那個…..痕跡…..。
5. 大排的前端 《回選單》
賴主任: 然後從恆毅中學的旁邊,也有一條一直通,通到中港里下面去。我的印象就是一直通到現在不是有一個文化中心嗎?那個文化中心前面還有一條,民生路那裡,有一厝老房子和竹林,那個旁邊還有大圳的痕跡呀!它本來是一條很深的圳,那個我們下去大概有超過一個人高那麼深。後來我發現每走一次,就會有人丟垃圾,就會愈來愈墊高啊!那我去思賢上班的時候,就騎腳踏車,就從那邊一直騎過去,那一條就會通到現在的大排。你走那一條,那一段沒有加蓋,再過來,他們叫做活動中心,他們就開始加蓋,加蓋了以後呢?就一直加,加到現在大排的前半段那邊。有一個土地公廟那邊。那一條就是從那個…..和泰汽車,以前叫做TOYOTA汽車的旁邊,有一條溝,就這樣一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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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過去的新莊人如何與河水相處?《回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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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活裡的河 《回選單》
李校長: 新莊街它有自來水,就是我們在十八份那邊,也有水源地,現在的水源地在青年公園旁邊,可以供應自來水。要是沒有自來水的話,我們就要自己挖水池,或者是井,水井大約要挖三公尺左右,然後周圍再用石頭砌起來,圓圓的,直徑大約一公尺左右,這樣子的話,有些稻田的水會慢慢滲下去,然後地下水也慢慢的滲進去,那我們就要用打水的工具,用水桶拉上來。經過過濾,過濾的話就是炭、沙、石頭……一層一層的來過濾,然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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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後村埤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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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的寬有的不超過三十公分,三十公分六十公分就可以,深也不必很深,假使說沒有地方可以挑,基本上我們大部分都是挖水井,只有大的灌溉溝才去挑水上來,這附近灌溉溝的水位很低,有錢人家都會挖水井。當時我們小時候,新莊街道接的是自來水,其他鄉村就沒有,沒有的話就是靠井水。
賴主任: 那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說,那個新莊的老街,就是景德路。現在的景德路那一條全部都是大圳,那個是最大的。我爸爸他們小時候呢?他們說他們的生活都是靠那一條,那一條圳溝,他們可以洗衣服啊!洗菜啊!甚至可以喝水!早期的喝水都是用那裡的,洗澡水通通都是用那裡的,因為我爸爸小時候是要挑水的。我說:「到哪裡挑?」他說:「圳溝啊!」就是這樣子,所謂的圳溝就是景德路的那一條。我回來的時候,那個水也是很滿,每一年像秋收的時候,秋天收割的時後呢?收割的時候要把水源擋起來,田才能收割。直到過年前,大概農曆十一月、十二月初的時候,他們就要清圳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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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主任: 我爸爸他們會利用那些大圳溝的水,輪到我回來的時候,那些大圳溝的水大概就不能使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自來水,每一家都有自來水,像我老家碧江街那邊,以前他們有挖井,後來是自己挖井,每一家都有自己的井水,那有自來水的時候,我們家也有自來水。自來水就是要吃的,那你洗澡的時候,那個時候沒有瓦斯爐喔!都是用大鍋子燒水,所以我們洗澡的時候,都是用井水喔!老人家很節省哪!因為自來水要錢哪!井水不用錢,所以你洗衣服,哦!用手洗的洗衣服,還有那個洗澡的,全部都是用井水,吃的才是用自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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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村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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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溪水可以游泳 《回選單》
李校長: 再來以淡水河來說好了,我們這邊應該叫做大漢溪,以前大漢溪和淡水河都沒堤防,但是街道都比較高,街的高度跟馬路一樣,路下去很高到河,但是媽祖廟的前面是台階嘛!碼頭嘛!淡水河就是我們以前小時候游泳的好地方。比如說,我們從媽祖廟下去,我們就從學校下去,就走沙灘。每年這個時候,大漢溪就可以游泳了,它沒有高牆檔,所以很危險。再來我們學校的圳河,灌溉溝,夏天的時候流水量多,水很急啦!也很乾淨。像黃林林市長,因為他們是我帶的嘛!她說,有一次我們下去游泳,老師叫女生來,把男生的褲子通通收起來,由此可知,這裡可以游泳,很乾淨,因為灌溉的水必須很乾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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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用溪水洗衣服 《回選單》
李校長: 我們這一條圳河,因為人住的地方,所以從街頭到街尾也可以當洗滌用。以我們家來說,因為我們引來灌溉,差不多一~三尺這麼大,我們就會挖一個水埤,凹進去讓水流進來,當時我們洗衣服都在那裡洗,用灌溉的水洗,那些水很乾淨,是可以拿來洗衣服的。
因為當時憑良心講,水是沒有污染的,也沒有工廠,所以水沒有污染,農田當時還沒有使用農藥,所以就可以放心的使用。農村的地方到了冬天,有一、二個月沒有水的時候,我們就真的拿著衣服到淡水河、大漢溪的廟前那邊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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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用水車踩圳溝的水 《回選單》
李校長: 像水車,新莊國中後面的圳溝,就安在那邊,圳溝的水總是小小的、細細的,小時候就要用水車慢慢踩,不用馬達抽水,那是往後才用的。像我們家的這個灌溉溝,從頭到尾就是從中港路一直到運動公園那邊,就是叫做「底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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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到水圳裡去抓魚 《回選單》
李校長: 小時候放學以後,我們第一個工作就是去抓魚,用竹簍去捕捉一些小魚,再用竹子編成一個圈圈,把魚趕到竹簍,然後拿起來,那什麼於都有啊!小蝦子啦、鯽魚啦、或是泥鰍啊、雜種的拿起來,拿回來晚上煮啊!都有啦!溝裡面一定有小魚,我們就這樣去把它抓來吃。那時後覺得很苦哪!不像現在是一個很好的休閒活動,還高興的要命是不是?所以灌溉溝裡面一定有這些魚,最主要的原因是當時沒有使用農藥,所以我們以前就是要靠天吃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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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恩生 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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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主任: 早期在清的時候呢?我還發現他們會挖到那個這麼大的,我們叫做「田貝」,貝類的一種,那個殼表皮是黑的。大概有我們手掌那麼大的,可以吃的,一種貝類,但是叫做什麼貝?我不知道,但是本地人就叫做「田貝」,他們就是會撿那些東西回來吃。還有魚,到底魚的種類還有那些種?我就叫不出來了。就是很豐富就對了,然後呢?再有一個出口,就是瓊林里,當時的瓊林里到一個大排水溝口,就是我們的水會從那邊排出去,那個是廢水還是什麼水?我是不太清楚。但是那一條是排出去,不是排進來的,或是有進來的,我不太清楚,反正那個地方就是有一個出口。那個螃蟹才多呢!那很多人就跑到那邊去抓螃蟹、還有烏龜什麼,雖然烏龜沒有人吃,但是他們就是會去抓螃蟹這樣子,這是我聽爸爸他們那一代說的。那我來的時候,只有看到「田貝」的情況,後來這個大圳的水就愈來愈少,為什麼呢?耕田的田地愈來愈少,變成房子的就愈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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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溫子圳」的藺草 《回選單》
李校長: 原來排水是自然排過去,到了五股的地方,「溫子圳」的水不是排到關渡那邊嗎?那裡是出口嘛!所以五股那邊比較低窪,那低窪那邊排水溝,比較不像淡水河那邊的水一直滾滾的流,就是在動,不是感覺說它是很快地在流。所以兩邊就是平平地上去,現在排水溝還做這個牆壁,可是以前沒有這個牆壁,它自然斜斜上去,就是湖地慢慢高、慢慢高。這些湖地因為比較低窪,所以它已經沒有辦法種稻了。雖然我們抽水站之前就是稻田,再過去就沒有了,有的話就是藺草,藺草雖然是自己長,但是也有人管理啊!長高了,到每年夏天要收成,那收成我們家裡有織草席,草席就是以前我們床上鋪的草席,不是褟褟米,藺草可以收成的時候,我們就會過去。比如說種的人我們就會給他買,不是秤斤的,是這一片多少錢,然後我們自己去割。那藺草是三角形的,那每一根藺草我們都剝成一半,那也要有技術喔!要這樣子拉,它就有兩公尺,然後再曬乾,曬乾後我們要整理,整理得很漂亮,然後再織這個草席。所以我們中港大排原來是天然的,越去越低到了半路那邊就出海,所以兩邊低窪就這樣形成,包括我們淡水河、大漢溪,也一樣慢慢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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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河水是清淨的 《回選單》
李校長: 我們現在有用農藥,但是當時沒有。假定是遇到天然的災害、蟲害,就會遇到荒年,不過我們這邊當時也很少。最主要是當時沒有工廠、也沒有污染,人口較少,因此人為污染也較不易發生,家中一切的事物都是環保,絕對是環保的,比如說:你要到街上去買一些東西,都是用紙來包,回去的話都會腐爛做肥料,沒有這個塑膠製品,其他的一些瓶瓶罐罐都要拿去賣錢,那是真正的環保。
小的地方當然就不行,像以前我們都自己挖水埤,就利用這個水,最主要是讓水牛在水裡面泡,一天三次,農閒的時候泡水。然後我們小時候,夏天時就到那邊游泳,水池就是我們最游泳的地方。這個圳河,就是我們學生游泳的地方,如果我們要游泳,當時的新莊哪裡會有游泳池?沒有啊!就是要靠這個圳河、自己灌溉溝的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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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垃圾變黃金? 《回選單》
李校長: 菜要賣的話,我們要拉過去啊!不僅這樣子,比如說我們農田要用的糞便,我們清早十二點從家裡出發,整台車繞過去,人力車嘛!差不多天快亮的時後,每一家就進去挑,都約好了,我們會給人家錢,挑、挑、挑,挑完就放到我們車子,我們的一個大的圓桶,裝滿了就拉回來,當晚就潑到田裡去。就靠走路啊!有時候就倒到水池裡,讓它繼續發酵。所以我們的灌溉溝,雖然在住家的後面,為什麼會乾淨?因為餿水啦!糞便啦!糞便因為可以賣錢,還有因為溝的水大家都要用,我們把它排下去就會變髒,那以前的廁所都不是「化糞式」的都是「出糞式」的,都要重新用,垃圾變黃金,為什麼叫黃金,黃金一堆,因為它要做肥料,做肥料生產,所以叫黃金。三重埔離台北很近,所以就做一個很大的地方,來蒐集糞便,蒐集大肥,然後台北那邊蒐集了就放三重埔,這邊要用的人就來這裡買,要買還要排時間,不是你今天要買就有了,有時要透過關係提早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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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漢溪上可以坐船?《回選單》
1. 大漢溪岸的河蜆 《回選單》
賴主任: 我爸爸他們是老新莊人,但是我沒有在新莊長大,我是在台北長大,因為爸爸在台北做事,但是我爸爸過世了以後,當時我師範學校畢業,媽媽和親戚認為說,爸爸不在了,親戚都在新莊,所以我民國四十四年才回到新莊。那個時候還沒有石門水庫,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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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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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那個,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暑假,那個暑假每一個人哪!都會褲子捲起來,坐船到對岸,那個都是沙灘。那個沙灘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沙灘有個洞,用手挖下去,就是一個河蜆,就是一個小的河蜆。你不要嫌麻煩哪!就大概一個小時,有一個水桶喔!那個小水桶最少有八分滿的水桶喔!大人是用那個耙的,用鐵絲做的那個勾子,去把它從水裡頭,去把它耙起來,那一次可以撈很多。那我們沒有辦法的,就是用手指頭,看到就一個洞、一個洞這樣子挖,也是可以連續一兩個禮拜,這一個活動可以連續一兩個禮拜,反正我暑假就會做這一種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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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大漢溪洗衣服 《回選單》
賴主任: 對對對!我爸爸他們小時候就是說,慈祐宮,媽祖廟,市場下去,那個現在都把它變成馬路,都看不到。以前是有那個石頭的那個台階,一個台階、一個台階、一直到河底,那很多人哪!就利用…….像我家就住在碧江街口,那個老榕樹還在啊!那幾棵,是保護級的榕樹,現在還在。從岸邊到下面,都是用那個石頭榕,石榕哪!把它保護起來嘛!那媽媽她們就到河裡去洗衣服,洗好了,那個被單哪!什麼的,就把它丟在石榕上面曬。…..第一個,很快就會乾,不會飛走,就是他們在生活上面,就是這樣子利用。
3. 大漢溪上的木頭 《回選單》
賴主任: 然後呢?颱風來了,河水過了以後呢,石榕上面就會留了很多那個細的….木頭啊!我們都要去撿回來,當柴燒,那個時候都沒有瓦斯的時候。……..還有那個煤炭,煤炭也會漂過來喔!漂到那個,鋪到沙灘上面,然後把它拿回來,把它曬一曬,就當柴燒。…….還有划龍船…..五月划龍船,就在河裡頭啊!現在都沒有了,第一個,現在水也很髒,水也很少。當時是因為沒有石門水庫,當時溪留下來的,尤其是那個颱風,你會看到那個大的木頭,可能是從山裡滾下來的,你沒有辦法去拿到它,等到水退了,你去撿那個小木頭,也會覺得很有意思啊!那個不是撿一點點哪!像我家啊!我家不是只有我媽媽,我還有跟堂姐住在一起,那我們小孩子就是要做這一件事情。我們家那個進去旁邊的牆壁上,就是要把那個木塊,撿到那個一樣的,就把它堆堆堆,最高的時候,那個時候是小時候,就快到頭頂上這樣子喔!可以燒很久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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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港口與渡輪 《回選單》
賴主任: 我們要到板橋去的時候,一定要坐船,坐那個渡輪哪!在那個文昌廟,就是渡輪船的渡口。
李校長: 到民國五十三年還是要靠渡船,我們新莊要到板橋就是要靠渡船。當時公所兩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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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溪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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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公所的,然後渡船只有一個人撐,用撐的。
慈祐宮那邊的一個碼頭是一個商業港,就是貨物的集散。從清朝乾隆年間到嘉慶年間,船就是從大陸來的,大陸來的話就從八里,就由河船一直到新莊。因為新莊比較屬於內陸,最裡面,然後在那邊卸貨,卸貨了以後,再換小船,小船就把這一些貨品一直送到三峽,還可以到達大溪,當時的大漢溪就可以這樣子上去,這是當時的貨物集散。這是早期新莊還興盛的時候,當時的板橋還沒有開港,開發比這邊慢。因為開發一定是從河的旁邊,以前的車子只有人力車、馬車,而船又便宜啊!又可以載得多啊!所以一定是從水路的地方發展的。所以渡船就是到了嘉慶之後,船進貨就沒有了,就慢慢移到萬華了。那我們這邊到那邊,過河了之後,就叫做社後,社後就是一直到板橋林家花園,附近都沒有房子,兩邊都不是稻田,因為那邊不能種稻,所以都是菜田種菜。以前種稻的就是高收入的工作,菜比較便宜,不像現在菜反而比米貴。那我們這一邊要過去板橋,要過去怎麼辦?像我們就有渡船頭,那渡船頭就不是廟前面那邊,廟前面是大船。所以就靠文昌祠,這邊沙灘地。習慣上我們這一邊的人就要搭船過去,船就渡過去嘛!兩部嘛!一部在那邊等嘛!有時候船調過來,我們這邊沒有人哪!那邊有人要來啦!那邊喊一喊,搖一搖啊!那這邊空船也渡過去,所以那個船頭是常常在移,所以他那邊要過來,我們船沒有過去,這邊沒有人,船不會過去,他就會搖一搖,我們知道他急著要了,然後船就會過去。
5. 中港大排有帆船? 《回選單》
林主任: 早期都有潮汐,十五號都有大潮,水都會漲潮、退潮。因為現在有高速公路,有堤防,所以靠抽水站抽水出去,水就不會進來。這條系統應該是現在中港大排這條系統。所謂的「溫子圳」是一大片的地區,我小時候住在「貴子坑溪」那邊,我小時候看到的河道,現在都沒有了。中港大排接近泰山的地方,泰林路有一條小小的水溝,在加油站的前面,一直彎到中港厝尾,就是現在大宅門那附近。那條河道在日據時代是一條很重要的河道,在民國初年,有帆船、大的商船可以走海運,帆船是可以開進來到抽水站那附近。從淡水進來以後,再經過疏洪道,一直到中港抽水站那附近,那個大的帆船可以停那邊,那個地方叫「楓樹腳」,因為河邊有大楓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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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坐渡輪的美麗回憶 《回選單》
李校長: 民國四十二年,我教六年級畢業,帶學生到獅頭山旅遊,新竹獅頭山,怎麼去呢?學生高興的要命,我們去住廟,每一個人背一斤米,然後早上集合走路去搭渡船,剛好渡船一艘可以載一個班級,然後渡過去再走路到板橋火車站,現在的府中站。然後坐普通火車到竹南那邊,竹南下車,那邊有車子接我們,再爬山,然後爬到半途,那我們就住在那邊,就把米給他。因為他說你們學生來,米給他因為學生要住那邊嘛!我印象很清楚,記得第一天晚上,煮鹹的比較快,吃鹹的。第二天早上就要吃飯,為什麼?因為請他中午替我們做便當,鹹飯糰。一斤米一個學生吃不完,一天嘛!然後再給他們一點香油錢,不是談價錢。然後第二天,從我們住的廟再走到水濂洞,再走到前山,前後沒有通嘛!吃了便當後再回來,回來以後,再坐到板橋,再坐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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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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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主任: 大概是民國六十幾年,反正那個時候,石門水庫還沒有完成的時候,所有新莊人到板橋去都要坐渡輪。有一年我要帶學生,那個時候是三年級的時候,要帶學生到新竹的青草湖去遠足。當時呢?…..是四、五點就要起床,帶學生到那個碼頭,當時是文昌廟的前面那邊等。那家長很熱心囉!很黑啊!摸黑啊!他們就提著那個油燈,就是那個那個…..照明的,然後到渡輪頭的地方等我們…看…陪我們哪!因為一條船,當時只能坐幾個人,搞不好只有十個、十幾個…..不能多嘛!多的話會沈下去,就這樣一趟來、一趟去,然後上船了以後,還要走那個好長的沙灘哪!現在的那個殯儀館,當時還是那個沙灘,當時還是沙灘,要走到那個……有一個國中,那個叫做什麼?板橋國中。過河過去的那個叫做板橋國中嗎?…..要走到板橋國中過去的一點點,沙灘到那一邊呢!那一邊就是現在的那一條路,以前也是那一條路,是石頭路,從那邊一直走、走到火車站,然後坐火車,然後就到新竹去,到青草湖。回來的時候,還是要坐渡輪哪!坐渡輪呢!就是那麼一回事,就是這樣來來回回、來來回回,回到家裡就是摸黑啦!烏漆麻黑啦!就是那一段,就是印象非常深刻。就是青草湖那一邊有照片,但是渡船沒有照片,哈哈哈!
賴主任: 那個時候也不多,就好像都只有五個班,那學生大概也四、五十個這樣子。不過已經很可觀了,就像那個螞蟻啊!你知道就像螞蟻行軍一樣,你看到一個帶一個,就是兩個人走在一起嘛!上船了以後,就開始走了嘛!走走走!你遠遠看就像是那個,螞蟻行軍一樣的,那個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是這樣子一條一條的,人龍一樣的走過去,也很好玩哪!哈哈哈!現在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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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離水?水離人?《回選單》
1. 水的污染 《回選單》
賴主任: 新莊國小正對面,那個時候有….有一排工廠,那個時候做什麼的?我不大清楚,但是,那時候就有幾家工廠在那邊,一直到大觀街那邊都有工廠,都有零零星星的工廠,那…..關帝廟那一段就…..等於是住家的後面,比較乾淨。還有樹喔!還有樹垂下來,還看到那個小朋友在裡邊游泳,就夏天的時候在那邊游泳,就是游泳這樣子,沒有人在食用那個水了,來當家裡頭用。可能感覺到髒,還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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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堤防隔開了水與人 《回選單》
賴主任: 現在蓋起來,那個生活的樂趣就完全沒有了,呵呵呵……蓋起來沒有印象!那個時候是怎樣做那個防波堤,我沒有印象,因為那個時候,我就不住在那裡,就住宿舍啦!住宿舍的時候就沒有關心他們在蓋什麼,就不知道這樣子。我堂姐就搬到新泰路口啦!那個老家就賣給別人了,就不住在那邊了,就不會感受到它們在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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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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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長: 因為水稻和水的關係很密切,通常疏洪道的水要用來灌溉,會比較困難,因為水量有限,但是大水來的時候,它就是自然的洩洪。因為都市計畫以後,房子就蓋起來了,洩洪區消除了,所以就靠人力做堤防,比方說疏洪道兩邊為什麼要做堤防?不是把它挖深?疏洪道的目的是洪水來的時候,因為洪水來的時候,把它圍到這裡讓它流,所以就把它做堤防,它水位比我們住家高,以前沒有堤防,它是比較低窪。
我們想要把它恢復原來的面貌,原來的面貌因為兩邊都是濕地,就是不要讓髒水流進來,看看能不能恢復到原來清淨的,也就是說,當我們小時後這個地方的水是清淨的,因為它沒有污染嘛!現在要把他恢復到以前,就是現在的中港大排要怎樣去改善。
資料來源:新莊耆老口述
1. 臺北縣新莊國小退休校長 李欽銘 先生 2. 臺北縣思賢國小退休主任 賴秀鴻 女士 3. 臺北縣新莊國小教務主任 林豐富 先生
《回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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